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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游击司令”唐式遵覆灭记

摘要川军“游击司令”唐式遵覆灭记 唐式遵(1884—1950)字子晋,四川省仁寿县人。早年从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后一直追随刘湘,先后参加抗击讨袁护国军、历次四川军阀混战,“围剿”...

川军“游击司令”唐式遵覆灭记

唐式遵(1884—1950)字子晋,四川省仁寿县人。早年从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后一直追随刘湘,先后参加抗击讨袁护国军、历次四川军阀混战,“围剿”川陕红军,从连长渐次升到军长,成为四川最大军阀派系刘湘“速成系”的核心人物之一。七七事变后率部出川抗日,先后任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兼21军军长,第23集团军总司令,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抗战后任武汉行辕副主任(上将衔)。1946年退役。解放战争进入尾声时,这位被乡人称为“唐二瘟”的闲赋之人,却跳出来组织“游击队”与人民解放军作战,企图顽抗到底,最后被击毙,作了蒋家王朝的殉葬品。那么唐式遵是怎样走向覆灭之路的呢?

唐式遵

求封“游击司令”

1949年11月30日,人民解放军解放重庆,蒋介石由重庆仓皇逃往成都。就在几天前,唐式遵即携带家眷由重庆赶到成都。他拒绝了留学美国的子女劝他飞往台湾或迁居国外的建议,将妻子送到昭觉寺削发为尼,决心破釜沉舟,拉起队伍抗击人民解放军。他召集了数十名“国大”代表、立法委员和监察委员,要他们联合签名,呈请蒋介石委任他为“游击司令”,扬言这是他“从军近五十年来,最后一次报国之良机”。

12月7目,蒋介石正式委任王缵绪为西南游击第一路总司令,唐式遵为第二路总司令。唐式遵当天就在自己家里宣誓就职,派出亲信到街上搜罗散兵游勇地痞流氓约一二百人,立即往龙泉驿兵械库领了100支步枪,几挺机枪,成立了一个警卫大队。次日他推荐仁寿同乡陈万仞(字鸣谦,曾任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兼21军军长,中将)为第二路副司令,命他收集旧部,招兵买马,设防抵抗。接着,蒋介石又委唐式遵兼任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协助西南军政长官公署代理长官胡宗南死守成都。

12月9日,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西南军政副长官邓锡侯、潘文华在彭县通电起义。13日刘、邓、潘致函唐式遵,规劝他审时度势,响应起义。他臭骂了一顿,不予理睬。23日,即成都解放前4天,唐式遵率部3000人退往什邡山区。12月28日,王缵绪、陈万仞在成都宣布起义。唐式遵仍作困兽犹斗,一度进犯新津机场、彭县县城。在人民解放军的猛烈打击下,唐部作鸟兽散,唐本人落荒而逃,只身化装潜回仁寿。

他不甘就此失败,没多久又重整旗鼓,拉了周瑞麟(“国大”代表)、伍道垣(军统分子、青年党中央委员)等一帮仁寿同乡,翻越冰天雪地的大相岭,到西康省汉源县,投奔当地袍哥舵把子羊仁安。

羊仁安曾任川康边防军旅长,在雅安、凉山一带颇有势力。有一两千人枪,在川康两省彝汉杂居地区颇有名声。胡宗南为扩充反共势力,委任他为军长。刘文辉起义后,以西昌行辕主任继任西康省主席的贺国光,又加委羊仁安为西康省政府委员。唐式遵和羊仁安沆瀣一气,四处收编残部,积蓄力量,妄图负隅顽抗。

当时配合刘伯承、邓小平指挥第二野战军作战的贺龙考虑到潘文华是唐式遵的同乡加同僚,叫潘想办法给唐做点工作。潘文华请仁寿同乡、起义将领董宋珩(字长安,曾任川鄂边区绥署副主任,中将)去找唐式遵。董宋珩劝唐顺乎潮流反戈起义,唐却断然拒绝,说什么“我们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连晚节都不要了吗?你做你的张弘范,我当我的文天祥!”董见他竟以俘获文天祥的元朝汉族将领张弘范来影射,知他鬼迷心窍,不可救药,只好长叹一声,回成都复命去了。

索官邛海新村

1950年1月底,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被解放军活捉的消息传到了汉源。唐式遵闻讯,始而兔死狐悲,黯然神伤;继而怦然心动,意欲继任省主席一职。当他得悉由成都逃往海南岛的胡宗南,衔蒋介石命飞到西昌,准备以西昌为据点,“固守三个月,等待国际变化”时,就决定去西昌,通过速成学堂的同窗贺国光,向胡宗南谋求四川省主席的乌纱帽。恰好羊仁安这个空头军长也想面见胡宗南要枪械弹药,于是他们带了周瑞麟、伍道垣等数十名喽啰,结伴而行。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唐、羊一行于2月上旬到达西昌。贺国光劝唐式遵说:“你年事已高,还是去台湾吧。”唐式遵坚持要留在大陆打游击,再三请求贺向胡宗南推荐他当省主席。贺国光遂将唐的意愿转达给胡宗南。胡不置可否,也不见唐的面,直到2月20日,才在邛海新村设宴为唐、羊等人接风。

邛海新村建于邛海之滨,离西昌城有十多公里。此地花木扶疏,风景秀丽,原为蒋介石的行辕,现在由胡宗南居住。唐式遵赴宴之前与贺国光一番密谋,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在酒席桌上演一出双簧戏,向胡宗南索官。

宾主入席后,胡宗南举杯向唐、羊表示慰问,说了一番“现在党国垂危,大家要同心协力固守西昌”的鬼话。酒过三巡,唐式遵起立讲话:“承蒙胡代长官赐宴,唐某不胜感激。在这危难之秋,尤需精诚团结,还要有长期作战的决心。目前四川老同事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王缵绪等都背叛了党国,投降了共产党;王陵基被共产党捉去了;杨森、孙震等逃往台湾;现在只有我一人还在大陆上为党国奔走。我到西昌后,有人劝我去台湾,我不逃。我是中国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又是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第二路游击总司令,党国今天危险到这样的地步,我若逃台湾,不但对不起党国,连自己的良心也对不住。我是四川人,死也要死在四川故土。我坚决要回四川号召革命同志和地方有志之士,与共产党周旋到底。为了我们的党国,干杯!”

这堂皇冠冕慷慨激昂的言词,赢得满堂喝彩。贺国光放下酒杯接着说:“诸位,听了式遵兄的讲话,真使我感慨万端!老友四散凋零,党国危在眉睫,象式遵兄这样呕心沥血忠贞肝胆者还有几人?中央尚不给予适当的权位,以施展他的忠勇才干,真令人痛心!……”说到这里,他呜呜地哭起来。起先不过假哭而已,哭着哭着,从唐式遵败走麦城想到自己也是日暮途穷,朝不虑夕,竟变成了真哭,呜咽抽泣,涕泗滂沱,越哭越伤心。在场的无不唏嘘叹息,泪光闪闪。

胡宗南一听就知道他俩搞的是什么鬼名堂。沉默有顷,他缓绥起身,用悲切无力的声调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今天正是革命党人对党国效忠,对共产党决一死战的时候。象唐、贺两兄这样公忠体国,我想总裁一定要倚重的。”他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唐式遵,慢吞吞地接着说:“我想建议总裁派唐先生继任四川省主席,以便为党国效劳,与共产党斗争到底,不知唐先生意下如何?”

胡宗南本想用这“意下如何”的反诘来为难贺、唐的合伙发难,哪知贺国光与胡共事有日,晓得胡常常说话不算数,没等唐式遵开腔,就呼地一下站起来说:“这是胡代长官的适当措施,英明之至。时间紧迫,事不宜缓。”立逼胡宗南兑现。羊仁安等人也随声附和。

胡宗南见状,心想现在四川全境几乎都在共军手里,省主席也不过一个虚衔,何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于是当下令人草拟电稿,保荐唐式遵继任四川省主席。当场念了一遍,即刻发往台湾。

过了三四天,蒋介石复电照准。胡宗南于次日向唐式遵当面祝贺,并叫他安排四川省政府人事,并拟出一工作计划,报台湾核准。唐式遵建议把队伍拉到川南雷(波)马(边)屏(山)峨(边)地区,建立“游击根据地”,作长期对抗的打算,胡宗南听后唯唯。随后,唐式遵委任周瑞麟为乐山专区行政督察专员,伍道垣为仁寿专区行政督察专员。胡宗南分别加委周、伍兼任反共救国军第六、第七纵队司令,各发给黄金100两,步枪50支,机枪1挺,要他们回本行政区开辟“游击根据地”。

唐式遵一到西昌,即派人到处联络旧部,收罗散兵游勇。他得知响应刘文辉起义的侄子唐英(西康屯垦司令,“国大”代表)驻康定、泸定一带,立即遣使前往策反。不久,得报策反成功,唐英于3月初宣布“倒戈”。唐式遵兴冲冲地向胡宗南报告。3月10日,胡宗南、唐式遵为唐英开“庆祝大会”,发电慰问唐英,并汇款慰劳。

毙命凉山保安

3月26日,人民解放军从南北两面包抄西昌城,贺国光力劝唐式遵跟随胡宗南和他一起上飞机,同飞海南转台湾。唐式遵铁了心,坚决不走。他骄狂自负地说:“我要以省主席的名义打回四川去!”

当天下午,唐式遵、羊仁安带着周瑞麟、伍道垣等数百人枪离开即将解放的西昌,企图经越西县的泸沽镇、甘相营,由大树堡偷渡大渡河,从汉源县到雷马屏峨地区活动。到了离西昌60多里的礼洲镇,他们弃车步行。至甘相营,与第七兵团司令胡长青部一千多人会合。路上,羊仁安向唐式遵吹牛,越西和汉源一带的彝人都怕他,都听他的指挥,走这条路绝对安全,万无一失。不料27日天擦黑,队伍刚到越西县小山地区的保安,忽听号角长鸣,枪声骤起,四面八方都在喊“缴枪不杀”,方知已被人民解放军和当地彝军团团包围。

唐式遵见势不妙,一面指挥队伍散开抢占有利地形,一面叫羊仁安赶紧派人与彝人联络,让他们通融放行。其时彝人尚不知内有唐式遵,回答说要活捉羊仁安。羊仁安大骂“反了,反了”,气得坐在山梁上等待活捉。唐式遵催他快走,他硬是坐在那里不走。唐式遵只好撇下他,带着残兵败将妄图突围。双方在黑夜中激战了数小时之久,周瑞麟和伍道垣乘乱逃脱,胡长青自杀,羊仁安被俘,唐式遵死于乱枪之下,结束了他的66年的生命,其余的伤毙降俘,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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