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正做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的，其实是东汉将领-耿恭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岳飞

那段刀光剑影、狼烟四起的岁月，已经离我们远去。其千年来涌现出的无数英雄史迹，如今也成为了人们所歌颂的一段段故事。每一个英雄，每一段慷慨激昂的故事，细细品来，如今依然能让我们的血脉沸腾。数之不尽的男儿战死沙场，皆化作我们从不服输的血气，它承继下来的，是绵延千年流淌在我们民族血脉中的忠贞气节与尚武精神！

耿恭，字伯宗，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耿况之孙，耿广之子，耿秉之堂弟，建威大将军、好畤侯耿弇之侄，东汉官员、将领。耿恭的父亲耿广很早就去世了，耿恭为人慷慨多谋略，有将帅才能。永平十七年（74年），担任司马，跟随骑都尉刘张、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等打败车师，并将车师纳入东汉版图，于是朝廷任命耿恭为戊己校尉，屯兵金蒲城。 ------百度百科

古车师国王宫门前耿恭雕像

耿恭本人很有战略眼光，断定北匈奴迟早来犯。在其收服车师国后，其大力宣扬汉室威德，团结西域各国，以对抗所预知的进攻。果不其然，不出一年，北匈奴在永平十八年三月，派兵争夺西域，派左鹿蠡王率2万骑兵进攻车师（车师地处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耿恭收到消息后，虽然兵力很少，但仍然派出300兵力前去支援。但是不幸的是，这只部队中途遭遇匈奴，激战后全军覆没。匈奴军乘胜攻击车师，杀死车师后王安得后。又转兵攻打耿恭部所在的金蒲城。面对匈奴气势汹汹的两万军队，耿恭决定智取。他让部下在箭簇上涂上毒药，向城下喊话：“汉家箭神，其中疮者必有异。”随即用强弩发射毒箭，匈奴但凡中箭的人，伤口皆迅速溃烂。于是，全军大惊。当时又正赶上天降暴雨，耿恭一看机会来了，带兵直杀敌阵，杀的匈奴溃不成军。而匈奴更加震惊，丢下一句：“汉兵神，真可畏也！”就撤兵了。

西域各国图

匈奴撤兵后，耿恭却并没有松一口气，他料定匈奴会再次来犯，果断放弃不易于防守的金蒲城，而选择城旁有涧水流过的疏勒城。招募数千勇士，日夜操练，以便再战。

七月的时候，匈奴果然再次派兵来犯。而耿恭选择在匈奴立足未稳之时直接先行出击，匈奴猝不及防，被迫后撤。但是匈奴并未撤军，而是在城下扎营，将水流截断，围困疏勒。不久之后，，城中粮草水源都耗尽了。在这最困难的时期，他们只好选择喝马粪汁以维持生存。同时，耿恭还指挥部下就地挖井求水，最终挖出了水。（象棋招式中的“耿恭拜井”也是以这件事为原型的，《后汉书·耿恭列传》为了表现耿恭所为感天动地，将这段故事神话）。耿恭便命官兵在城上泼水给北匈奴人看。北匈奴人感到意外，以为有神明在帮助汉军，于是领兵撤退。

疑似当时戍守的疏勒城旧址

就在耿恭等人又一次想要舒一口气的时候，又传来了令人绝望的消息。西域焉耆、龟兹等国相继反叛，联合攻杀了西域都护陈睦，北匈奴也在柳中包围了戍己校尉关宠。而噩耗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汉明帝驾崩，朝廷无暇他顾，车师国也趁机反叛。竟联合匈奴再次攻打疏勒城。虽然在守城期间，耿恭得到了车师后王夫人（其祖辈是汉人）的援助，但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几个月过去了，城内粮食也已经用尽，“乃煮铠弩，食其筋革”，这是汉军能想到的最后办法。但是士气依然高昂，没有一个人退怯。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城内守军因为饥饿，已经只剩下了区区几十人，这种宁死不屈的气节打动了匈奴人，单于便派出使者前来招降。使者在城下高呼：“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女子。”耿恭以接受投降为由将他骗到城中，待使者进入城中，耿恭亲自将他杀死，并且将他“炙诸城上”，也就是当着匈奴大军的面，将使者给烤了。匈奴非常生气，再次进攻，却依然没有攻下。

在匈奴围困柳中之时，关宠就上书朝廷，请求援兵。此时，汉章帝刚刚即位，召集文武大臣商讨此事，众多大臣有的想要发兵去救，也有的拒绝派出援军，使汉章帝犹豫不决。这时司徒鲍昱力排众议，一番言论之后终于打动汉章帝，决定派出援兵7千人进攻车师。不久，汉军攻破交河城，北匈奴主力撤退，车师国又归降汉朝。此时，虽然汉军突破柳中城，但是关宠已经战死，援军将领畏惧天寒路险，想要放弃耿恭班师回朝。但是，军中却有一人以死相逼，坚持驰援耿恭。此人为范羌，是耿恭派回敦煌取部队御寒衣物的部下。虽然其余将领皆不想再继续前进，但是在范羌一再坚持下，还是给了他2千人马去支援耿恭。在历经大雪封路，翻越天山的艰苦环境下，终于到达了疏勒城下。此时正是深夜，城中军士忽然听到有兵马声，以为匈奴又来攻城，皆抱必死之心做最后一战。而后，范羌在城下大呼“我乃范羌，朝廷遣军迎校尉耳。”

城门开时，两军相拥而泣。而此时，城中仅剩下26人。

第二天，耿恭所部跟随军队返程，过程中，匈奴骑兵又不断骚扰，汉军又是死伤多人。三月到达玉门关时，仅剩下13人。回朝后，朝廷论功行赏，众人皆升官加职。

因为有了耿恭，才有了王维诗中“誓令疏勒出飞泉”的豪情，亦有了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志。

历史的车轮永不停息，唯有月光依旧。

参考资料：

军事林史·2016 年第 2 期